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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董玲:童年的“咕噜锅”
大黄“汪、汪、”朝我叫了两声,又朝家的方向摆了一下头。这是大黄叫我回家惯有的动作,我全然不顾它对我的好,继续捉着“咕噜锅”。
“咕噜锅”是当地的叫法,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它的学名叫什么。它们身体灰黄色、半透明,跟蚕蛾差不多样子,但身体比蚕蛾大多了。
我家后面有一条约两丈宽的横贯东西的石板路,路北边是个闲场,闲场紧挨着的是村大队院,大队院的院墙上栽着一些葫芦。捉“咕噜锅”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。
每个夏天的下午,放学之后就盼着天黑,总是急乎乎地吃完晚饭就跑出来,来到葫芦藤边,看看小伙伴们来了多少,然后找准最佳位置等候“咕噜锅”的到来。
月亮爬上树梢,影影绰绰、悄无声息,正是捉“咕噜锅”的好时候。
乡村的月光总是格外明亮、迷人!开放的葫芦花在月光的照射下,大朵大朵的奶白色诱人、可爱!一墙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着,墨绿色的叶子舒展着她妩媚的身姿,配合这朵朵琼花正演绎着一场场精彩的舞剧!难怪这些“咕噜锅”总是冒着被捉的危险跑来!那不仅是“咕噜锅”的最爱,也是小伙伴们的最爱。
大人们悠闲自在的三个一团、五个一伙在闲谈,看热闹。
我们摸透了咕噜锅的脾气,摘一朵葫芦花,用手小心地捏着,半蹲半站在葫芦藤下面。手轻轻地捏着花的底部,那架势就像是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,一动不动地等待这些天使的到来。它要来的时候,耳边会嗡嗡作响,我们立刻屏息凝视,只要“咕噜锅”的长嘴须触到花的底部,当手里感觉到它的软里透硬的滑滑的丝在抖动、在试探时,我们找准位置猛然一捏,哇,抓住了、抓住了!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!
捉“咕噜锅”是有技巧的,如果手拿着花柄太靠下,捏不住它的须,如果太靠上,花的口空太大,也捏不住。捏早了,惊了“咕噜锅”;捏晚了,“咕噜锅”吃完花粉就走了,要不早不晚恰到好处才行。
我在小伙伴里面,捉“咕噜锅”还算是能手,只要我愿意,一晚上捉个七、八来只没有问题的。捉到一只“咕噜锅”就放了,然后再捉,就在这反复之间,有着无穷的乐趣。
等捉够了“咕噜锅”,时间不早了,我们也该回家了。一边走小伙伴们一边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各自汇报着自己的战果,有快乐,有失望,不知道回家又得做个啥梦呢?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,浑身都痒。但这些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心情,仍然咧着嘴,抓着痒,得意洋洋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“大黄”摇着尾巴,屁颠屁颠的一会儿左,一会儿右,像摇头晃脑的老学究,没有它不知道的事。
此时的月光依然如水照人,她给大地披上银白色的纱裙,茅屋、树木、街道在她的笼罩下显得那么恬静而安详。月亮透过柳梢,把温和的笑容,给了人间,给了我们……
故乡那些个月光格外明亮的夏夜啊,总是那么让人怀念!童年那些个许许多多的可爱的“咕噜锅”啊,总是那么让人着迷!你们是益虫呢,还是害虫呢?可是,不论你们是益虫还是害虫,那都是我对故乡暖暖的、美好的回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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